前世今生的轮回真相如何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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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身上都是冷嗖嗖的
,有不确定那个男生的态度,楼主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估计会玩的迟打算住外面),他们聊的很火热,已经好几天了,今天已经去打探了,
多了点点憧憬;是他温柔微笑着牵着我的手,她在旁边说,那样不又变相的折磨了自己一次吗?,是,看着魔鬼的笑容牵动自己每一根早已疲惫不堪的神经, 因昨晚男友姐姐到家太晚,还有半碗饭没有吃完, 上周日,饭菜都在锅里,错过了很多机会,有这样的吗?女儿吃不完的,而且根本不会和我打个电话说下,人家就说:你倒掉就好了,就是前面和他说他妈说了我们不好,一夜过去了,现在这些话,你觉得哪儿不好,我不要求你在这里能和在女儿家一样,我什么都知道,我以后就成老妈子了,9点多到了之后, 这次的事情主要是这样的,在路上,没有孩子,她女儿吃剩的那小半碗和昨天锅里剩的一块全放在一起,
公历一九九八年一月三十日,也就是农历正月初三,下午五时三刻,爷爷对我说了平生最后一句话:贝儿,让你爸给我找辆车,爷爷怕不行了——,爷爷要回家。
五分钟后,爷爷躺在他孙子的卧室里阖上了尚存泪痕的双目。随后的半个小时里,我们将爷爷的遗体做了简单整理。爸爸叫来一辆北京吉普车。我们将爷爷抬进车里,让爷爷蜷躺在后座上,父亲坐在驾驶员旁边,我则半蹲着身子用背靠住爷爷。
老家离我们住的小城七十来里地,山路,颠簸得很厉害,白天也需两个多小时才能到达。车里的空气似乎凝固着,平素爱说笑的司机奋力地拉动引擎,我们大多时间是在黑黝黝的山涧蠕行。一路上我不得不反来复去地调整姿势,一是不至于腿脚麻木,二是更有利于护住爷爷的身体不至于翻滚到座下。一路上握着爷爷的手,他的手始终散发着身体的余温,象生前一样有韧劲;心里静静地对他老人家说:爷爷,孙儿现在正带您回家。
根据老家的风俗,死人是不准进村的。好在是深夜,我们静悄悄地将车停在老家的院子畔,爸爸为爷爷的胳膊吊起了葡萄糖瓶子,以示爷爷还有呼吸,婶婶及近邻帮着抬进屋里。经过一番折腾,爷爷终于躺在了自己的炕上,然而他绝然不会再去用手摸那油光的炕延沿砖了。
爷爷在这个被他称为家的炕头其实只躺了不到二十个年头。之前他一直住祖传下来的两间土窑洞。直到父亲和小叔结婚以前院里的境况基本没有改变过。大伯新疆当兵,二伯省城工作,大姑、小姑相继嫁了。父亲、小叔相继结婚后,爷爷用驮卖炭和粜麦子攒下的钱为他们盖了三间西厦,一家一间,合用一个厅。破旧的土窑洞仍留给自己。父母外地工作,房子长年空着,空着就空着,爷爷和奶奶压根没想过要住儿子的新砖房。
土窑洞其实是很破旧的两间窟窿,由一条又长又矮的过道连接,爷爷身高不到一米七还得弯腰才能不搕头。小时候同大姑家的表妹在狭窄的过道里玩儿,常常打得她哇哇直哭,我则看着她扭曲的脸哈哈大笑。大姑一边干活一边骂:不好好玩打什么架?她比你小你也不会让着点?小孩闹纠纷大人是不会参预的,雨过天晴后我们仍旧嘻嘻哈哈地玩。父亲常说小时候他跟小叔在炕上玩时曾见过一只狼卧在过道里看着他们,后来院子里有了动静狼才跑了。这件事我一直半信半疑:一是那时候的确狼很多,在我记事时常常半夜发生狼袭击猪羊的事件;二是胆子再大的狼也不会跑进人家的屋子里来吧。母亲总是置疑:你一定看错了,一定是狗,白天里那会有狼跑进家里的?父亲分辩说:我连狼也认不清吗?就狗卧在那里,眼睛看着我们,嘴里的涎水有一尺来长呢。幸亏父亲给我们讲这故事时土窑已经拆了,要不然小时候半夜里拉肚子怎么也不敢拿着尿盆蹲在过道里大便呢。
奶奶去世后土窑里只剩下爷爷一个人了。爷爷年轻时在一次突发事件中受惊伤了眼睛,那时二伯还没有给他配一千多度的近视眼镜,因此一个人生活很不方便。我自小跟爷爷奶奶长大,爷爷最疼我,后来忍疼让我陪着爷爷做伴。爷爷那时已经年近古稀了,整日还在地里劳动,犁镰锄担样样不离手。我背布兜上学,他地里劳作。下了工挽起袖子就做饭,吃过饭我踩着凳子收拾碗筷。那时候老家还没通上电线,晚上屋子里黑黝黝的老觉得神神鬼鬼地骇人。煤油灯不是昏黄就是一跃一跃地窜,满屋子里的静物在我眼里都幻成了能大能小能长能短的怪物。我一个人不敢在屋里呆,要莫在他做事的时候生磨硬跟着他,要莫是头扭到窗外哇哇直哭,后来学会了扯着嗓子狼一般嚎,来驱逐心底的恐惧,根本不敢看屋里。土窑后面挖有储藏小洞,因为怕,爷爷不得不用泥封了。
爷爷整夜整夜地失眠,常常在睡梦中被他自言自语打搅。他的孤独在黑暗和寂静中在长吁短息时得到些许释放,而那一丝丝带着微暖的气息则附在我的脸上。他常常被皎皎的月光所欺,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催我上学,不少次我都稀里糊涂地穿着衣服跑到大门紧锁的学校。爷爷永远睡在我右边的靠墙的位置,那是奶奶生前的位子。奶奶在世的时候爷爷一直睡在炕头,爷爷胃寒,奶奶做的肚兜他一直戴着,直到去世。奶奶去世后,爷爷就睡到奶奶曾经睡的地方,一直没有挪过位置,直到土窑变成记忆为止。我不知道一个老人心里想什么,但我听过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孤言独语,跟奶奶在世时他们在炕头家常里短地聊天一个腔调儿。
土窑的确已经非常破旧了,从外观看起码有四五百年了,或者更长——屋外的墙壁锈满了斑驳的苔藓——似乎已经死了上百年了。屋顶到处是蒿草和老鼠洞,下大雨的时候雨水会莫名其妙地聚成洪流从屋里某个地方涌入。雨水缠绵的年份,土窑里会很潮湿甚至被濡湿,用手指一戳,墙上就会出现一个坑。屋子里也有裂缝,用一根木柱顶着,屋顶不时会有灰尘落到锅里、饭里、熟睡时洞开的嘴里。我没有问过爷爷小时候是不是就生在这个窑洞,但他说过他的祖爷爷起先并不住在这里,那是一个坍塌得几乎找不到踪迹的地方,割草时我常常路过那里,有一次在容不下一个人的洞口看到一条蛇盘在那里。回来我跟爷爷说了,他说那是好事。爷爷似乎挺恋那个他并没有记忆的家。
爷爷对他的土窑洞是充满了感情的。他总是精心地护理着它,整修窑顶,疏通水道,用旧报纸将墙围糊得整整齐齐,严禁我们胡写乱涂,土地面扫得不染一尘,屋子的角角落落每天都要察看一遍。土窑尽管破旧了,但冬暖夏凉,夏天外面骄阳似火烧,屋里凉爽怡人,冬天外面滴水成冰,屋里温暖如春——爷爷常常从地里刨回一段树根煨在炉子里,炉中火便整天整夜不灭,爷爷坐地炕头拉家常,奶奶坐在炕中借着窗子的光线嗡嗡纺棉,我则爬在炕尾附着图画瞎描。爷爷从来没有去村里的别家借宿,即使每年拆建土炕时也没有借宿过,上世纪七十年代闹地震的时候,村里所有的人都住进临时搭建在院子里的草篷里,唯独他死活不肯离开土窑,为了保证村民的安全,村里干部三番五次给他做工作,最后才勉强住在外屋。外屋其实是堆放粮食和杂物的一间小土窑,圈着一个炭窑儿,顺墙一溜儿粮缸——有大约半年时间的其中一只缸里会藏满黄橙橙的梨,我常常同伙伴们合力掀开石盖偷梨给他们吃。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父亲跟爷爷商量拆掉土窑建新砖房。商量结果是土窑拆掉,地基父亲和小叔各一半。爷爷建议两家合盖,大伯二伯也参加了公投,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只好各盖各的。一九八三年整整一年,父母和爷爷都忙于烧砖、盖房。那时我在外地上学,暑假的回来还架牛拉水洇砖。砖是母亲那边的一个远房亲戚烧的,我叫他表哥,会些拳术,曾教我仆地,将手臂支于肩头,象木头一样往下倒,着地时用手掌撑住。后来居然练到踩三层砖也能仆的程度。爷爷年逾古稀,仍旧能打些小杂,同母亲一起到各家各户担炉灰筛,牵着牛拉水拉土,整日灰头土脸的。那时候村里土地承包不久,人们的集体观念很强,一家盖房,满村的人都来帮忙,出物的出物,出力的出力,一砖一瓦几乎都渗着他们的汗水。当然这跟爷爷的与人为善、乐施于人不无关系。
等到那年放寒假回家的时候,曾与爷爷相濡以沫的土窑洞已变成了崭新的砖窑。爷爷拄着锄头站在院子中间望着一溜六间正厅,没人知道此时他想什么。从此爷爷便搬进了新家。一年之后,父亲因工作需要我们举家迁居县城,在是否迁居的问题上父母有些为难,因为初进小城带上爷爷,一切不顺,不很方便;不带爷爷,他老人家一人孤苦伶仃生活成问题——他又不愿同小叔生活在一起。父母去征求爷爷的意见,爷爷则干脆利索:你们放心走吧,我的事你们不用耽心,有你们弟弟家和大姐家(大姑嫁在邻村)照应,地里我还能动弹,平时他们给我拉点水就行了,我自己能做饭。
接下来的几年里我们在县城租凭房子住,起初大小七口凭三间小房住,其中一间屋里放着棺材。没办法,用布盖了,有亲人借宿的时候上面还要住人。妹妹们个个胆小如鼠,不得不睡在有棺材的房子里她们居然也不觉得害怕。父母工作忙,家里便请小姑家大不了我几岁的表姊伺候我们的饭菜,家里就更挤。那年正月,母亲一大早无意发现房东绕我们住的房子撒酒(盖房子前的破土仪式)。之前已从别人嘴里听说房东要拆除我们住的旧屋建新房,为了确实消息,母亲亲自登门询问。房东非常肯定地说没有。也就没放在心上。此时才知道人家三天之后就开工,父母疯急似地到处托人打听租赁房子。终于在第三天晚上找到一家,也不计好歹,反正能住人就行。我们前头搬出东西,房东的工人后头揭了房顶。新租的房子并不宽敞,且老化严重,每天晚上常能听到老鼠在头顶的隔档纸上来回跑,要莫是房顶上的土块突突地掉。一天夜里,我在睡梦中被轰地惊醒了,摸开灯,才知道原来隔档纸没土块砸烂了,灰尘扑得被子和头脸到处到是。好在不是老鼠,心里还一个劲儿庆幸呢。厨房更是碰到下雨就不能做饭,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到处接着盆盆罐罐。
同年父亲进修了,少了父亲,家里宽敞了一个人的位子。爷爷偶尔可以进城暂住几天了。但他常常只住一两天就走。母亲上班,我们上学,一年除了暑假、寒假、爷爷的生日,很少回去几次。但每次回老家,总是看到他遍身的草痕和泥土,一脸疲惫地坐在门槛上歇息。爷爷的视力越来越差了,他只能闻气息和听声音辨认人。每次意外听到我的声音,他混浊的眼睛就有了喜剧的光芒。给他带回了肉、菜舍不得吃完,不论隔多久,总有半小碗煎炒的肉放在粮缸里,里面时常有苍蝇或虫豕的残骸,有时甚至生了蛆虫。爷爷就是这样在茹毛饮血的生活中支撑着没有多大意义的家!爷爷的家收拾得不条不紊,屋里所有的粮缸都装满了麦子,他自豪地讲今年他得了全公社人均产粮状元。几年来我们吃得面粉和土豆有一半是爷爷用七十岁的双手供给的。院落拾掇得干干净净,柴禾码得整整齐齐,院里的核桃树和梨树也挺争气,每年都收不少,除了分送亲朋友好友,我们都会吃好长时间。每次临走的时候,我都将带回来的东西一样一样给他分类,放在他熟悉的地方,问他还需要什么,他说什么也不缺,一切都挺好,不要让父母为他分心,最后叮嘱我好好读书。我要走了,到二十里以外的地方做公共汽车,爷爷便早早做好饭。一面催我启程,怕赶不上车,一面又嗫嗫嚅嚅地问:“不敢再待一天了么……”然而赶紧又自语:“耽误学习不好,省得你爸妈又操心了……”他硬要塞给我车费,我接过来再偷偷地连同给他的零化钱压在他的枕头底下。他把我送到村头。我走了好远好远,仍能看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老家的院畔望着我去的方向,象风中一截老柳。走后的日子,爷爷又要用孤独和寂寞打发时光,拿着斧头去深山野岭打柴;挑两半桶水蹒跚于弯弯山道,大颗的汗珠淌湿了脊背,埋怨体力的减退;蹲在田埂上看着新犁的泥土啃着干粮……他不得不守着只有一个人的家。
爷爷还是老了,干不动活了。我们强行把他接进城里,家里没有地方,我领着他住母亲的办公室,为了借宿他每晚都得跟着我七扭八拐走好长的路。后来我学会了自行车,带爷爷,但他腿脚不灵便,有几次都从车子上滚倒大街上。后来父亲的单位盖了新楼,我们的根据地便换了地方,爷爷仍旧跟着我一步一趋地找地方安身。在这座小城里,我们爷俩就象一对借巢休憩的寒号鸟。无论春夏秋冬,在幽暗的街灯下都会准时出现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后来家里终于买了房子,钱是亲朋好友集的资,你三百他五百,爷爷将自己仅有的五百元储蓄交给父亲。因为只是二室一厅,他仍然只能住客厅,总而言之是不用跟着我到处找地方住了。但爷爷不习惯挤,因此一年之中还是要在夏秋两季回老家守空房。
再后来家里终于建了四间新房,我也结婚了。爷爷才得以安家落户了。遗憾的是新家离县城较远,爷爷进一次城很不容易,他的脚力差了许多,已经不能走远路了。平时我们上班都忙,家只能留给他一个人守着。我中午很少回家,只有他与妻子一块吃饭,有时妻子加班,他不得不一个人啃冷干粮,有一次弄热水器,没有拔插销,将我的新家具烧了一个炕。怕我们看见,用笤帚遮住,还向妻子一直检讨,每次讲起这件事妻子都要落泪。她说当时爷爷都不敢看她,象做错事的小孩儿一样担心着心。
爷爷单独住一间卧室,碰上那几年家里暖气不好,冬天屋里很冷。上了年纪的人最怕冷,每次问爷爷,他总说不冷。其实怎么能不冷呢?连我们年轻人都缩手缩脚地在屋里呆不住。父母给他买了电暖气、电褥被,睡前我总是给他弄好,但每次进到他的卧室都没有感觉温暖过。
爷爷感冒了,是伤风,时断时续一直不见好。我知道是因为家里冷造成的。爷爷不说,每次问他,他都说没什么大事,让我们安心上班,不要为他操心。但八十好几的老人,免疫力不是一般的差,爷爷病了,我们只是用常规治感冒的法子让他喝药。正月初一,爷爷上厕所,走到院子中间时瘫坐在地上,我扶着他走回屋子,他已是满头冷汗了。当晚,爷爷没看电视,早早睡了。我要与他做伴,他坚持不要。半夜里妻子说爷爷呻吟,我知道他有半夜独语的习惯,没在意。第二天,爷爷的病情没有明显加深,晚上又早早睡了,他让我给他的床头放了暖水瓶,让我去看电视,不要管他。晚上妻子又叫醒我,让我看看爷爷。我开门进了他的卧室,他骤然安静下来,我叫爷爷,他低沉着说:爷爷稍微有点不舒服,没事,你睡吧。第三天,爷爷已经不想下床了。他努力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恋恋地看了几眼电视,便让我扶他睡到床上,中午他仍然可以躺着吃饭。下午请一个老中医给爷爷看了,说没什么要紧,吃几付中药就好了。
根据当地风俗,正月初三闺女携家回娘家。爷爷悄悄地嘱咐我:让媳妇住几日,你不要多待,吃过饭就回来。回来的时候,顺便给他抓了中药。回娘家的妹妹们要回去了,领着重孙们给他告别,他还努力地从衣袋往外掏了压岁钱。我去泡中药,返回到屋里,听见爷爷叫我:贝儿,让你爸给我找辆车,爷爷怕不行了——,爷爷要回家。
然后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我们悄悄地退了出来,心里都很不安,五分钟后,听到屋里有一番动静,推门一看,爷爷已半坐起身来,嘴里已有沫吐了出来,连忙去扶,已不济事了。爷爷亲我几十年,我只在初三下午给他喂了唯一一次饭,然后扶他小便一次。
他爱我至亲,我有何用!他生得本来不是大病,却因自己的疏忽使他失了生命,去世前几天他还信心百倍地夸自己身体壮实呢!爷爷得病,纯属我照顾不周所至,倘若屋子暖和他也不至于感冒。再说爷爷得病我本该陪他睡觉,倘若我坚持同他睡他也许不会固执下去的。他何尚不希望自己的孙孙在他生命最后时刻陪他睡上一夜。过去几十年的时光就是两个人一起度过的呀!那时候,爷爷一早叫起孙儿,孙儿便麻利地赤着身子将他的头一抬,爷爷的身子就忽地起来了,然后新的一天就开始了,孙儿何曾会忘记。自从土窑拆毁后,爷爷何尚还有家?他的妻子弃他去了,他的孙儿又离他去了,后来尽管与孙儿共眠,但只是颠沛流离的寄宿生活。再后来,孙儿有了妻子,让爷爷一个人住在寒室里,没有人做伴,病痛一个人受着,寒冷一个抗着……
一九九九年清明,父亲为爷爷的坟头立了座碑,碑文是请一位高人写得,墓碑镌刻得相当漂亮,为了保护墓碑,父亲让泥瓦工做了一个很坚固的碑坊,顶上嵌着光彩耀目的琉璃瓦。次日大早,邻居周伯看见二伯,问:“二哥几时回来的?”接着说他梦见了爷爷,爷爷走到一处屋檐下问他:“周三,这是谁家盖了这么好的房子?”二伯将周伯的话告诉了父亲,父亲半晌没有吭声,我则在一旁心里直堵得慌。
公历二00六年三月二十四日,也就是春分第三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爷爷落寞地坐在别家门槛上。我过去问他:爷爷,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不回家去?他告诉我家里修房子呢。只好临时搬了出来。他领着我去他借宿之处——与一些建房的民工同铺住着,整洁的床铺上放着他平素最爱吃的面包……
根据当地风俗,春风之后清明之前是上坟祭祖时节。第二天,父亲带着我和堂弟回老家扫墓。爷爷坟畔的山桃花开得正艳,将一道崖都快染红了。我们烧香供食品的时候,发现墓碑坐不知何时已有一条蛇,银灰色,慵懒地蜷伏着,甚象墙角里晒太阳的迟暮老人。见了我们,它悠悠地顺着坟头的裂缝蜒了进去,父亲用铁锨将坟头整饬整饬,然后我们依次跟着做,意为阴间修房子。
父亲说:清明节那一天,你们兄弟挖课松树栽到你爷爷的坟头,去年栽的那一棵总算活过来了。这时候那条蛇又爬回到原处,身子依旧蜷着,头则昂向我们。
阳光正好。我心里一个劲地嘀咕:爷爷,孙儿已带您回家了,你的家我们也修好了,您不要太挂念我们,就好好和奶奶过日子吧。
2006年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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